《北大之行必备:全面攻略助你畅游北京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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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大视野》

  

  未名湖、博雅塔

  这个景象一定是很多学子最向往的——未名湖和博雅塔。它一定程度代表了中国最高学府北京大学的学术气质:古典、风韵、厚重。

  北京大学主校园--燕园就是燕京大学过去的校址。1921年—1926年,曾为多座在华教会大学进行过设计的美国建筑师亨利·墨菲接受校长司徒雷登的聘请,为燕京大学进行了总体规划和建筑设计,建筑群全部都采用了中国古典宫殿的式样。那么司徒雷登如何为这座学校的落成倾尽全力的?尽请关注这期《凤凰大视野》。

  上期回顾:有这样一位美国人:生于中国,说一口地道的中文,在中国生活了五十年

  司徒雷登在华五十年

  第二集:燕大校长

1919年年初,四十二岁的司徒雷登,应北平汇文大学理事会的邀请,离开了生活十一年的南京,来到北平,负责筹办一所新的大学,这就是后来的燕京大学,燕京大学的前身是由北平汇文大学和华北协和学院合并而成,这是两所规模很小的教会大学,1900年被义和团付之一炬,事后重建时候就有了合并的打算,但是双方在新校名称等等问题上各持己见,合并一事就陷入了僵局。

新校长上任第一天受窘 四处奔走为燕大募捐

就在司徒雷登刚刚出任燕大校长的时候,北京发生了一场对中国历史影响深远的学生运动,就是“五四运动”。1919年5月4日,巴黎和会期间,北京三所高校的三千多名学生代表在天安门游行集会,他们打出誓死力争、还我青岛,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等口号,以抗议巴黎和会拒绝中国代表正当要求的无理行径,后来由于发生“痛打章宗祥”和“火烧赵家楼”事件,部分学生遭到军警逮捕,从而引发更大规模的抗议活动,而参加抗议活动的学生们,先后遭到逮捕的达上千人。

  

事件持续一个多月,波及全国引发罢工罢市,徐世昌政府最后拒绝在巴黎和会上签字,陆续释放了被捕学生们并道歉,6月8日司徒雷登出席燕京大学毕业典礼,这是这位新任校长第一次和学生们见面,却遭遇到尴尬的一幕,参加毕业典礼的学生们只有毕业生。

  蔡公期:反对北洋政府被捕的上千名同学,其中有很多是燕大的学生,那天被释放,其他的学生都去欢迎这些英雄了。新校长上任第一天受窘,可是他处之泰然,第二天就接见了这些被捕的学生,鼓励他们爱国这样的行为,他说我燕京大学在这时候诞生,是在“五四运动”民主与科学,燕京大学何幸生逢此时。

  

  在风起云涌的“五四运动”背景下,司徒雷登亲手为燕京大学定下校训: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

  司徒雷登在接手燕京大学之时,他的一些朋友曾表示反对,说那是一个无法收拾的烂摊子,曾经给冰心教过课的燕大教授包贵思女士,在1936年撰写的《司徒雷登传略》中写到,我们很局促地住在城内,学生不到百人,教员中只有两位中国人,许多西方教员不合于大学教授的条件,更要命的是常年经费有一半是落空的,司徒雷登在他后来的回忆录中提到,当时学校一点现款都没有。

  夏自强:他叫做“不名一文”的学校,财产很少,靠教会不可能给他办这么一个全国有名的大学,所以他主要就是自己筹款。

  

  司徒雷登在接任校长一职时,曾提出条件之一,是不介入筹措经费的事情,可是后来他不得不四处奔走,为燕京大学募捐。

  夏自强:他连续十次到美国去筹款,都是靠自己的筹款,都是筹集的私人资金。

  蔡公期:他委托的一些人尽了各方面努力,成绩不大,必须要他自个儿亲自出面。有时候不得不陪有些富婆打桥牌,聊天,他一次很感慨地说,他看到北京街头的乞丐,他说其实我那时候在心里上也跟他们差不太多,非常感慨的。

  要经常巴结未来的捐款人,而且要向他们乞求,我感到很不是滋味,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使人紧张而又疲劳的事情。我甚至得了一种神经性的消化不良症,这一症状总是在我旅程完结时就消失。

  ——司徒雷登

  通过登门拜访,演讲及各种招待会,司徒雷登与美国各界建立广泛的联系,也使燕京大学在美国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一笔又一笔的捐款源源不断汇到燕京大学的账户上,在美国,司徒雷登得到老朋友哈利卢斯博士,也就是美国著名的《时代》周刊创办人亨利卢斯父亲的很多帮助,后来,司徒雷登和他的同伴哈利路斯又成功地争取到了洛克菲勒基金和霍尔基金支持。

  

  

  

  

为司徒雷登提供帮助的三位友人

  

  沈建中:这个皮箱上贴满了美国各地海关的标记,这是印证了司徒雷登十次去美国募款的一个见证。

  

  近十年间,他们共为燕京大学捐款两百五十多万美元,除了回到美国筹款外,司徒雷登还要说服中国政要,为燕京大学捐款,为此,司徒雷登广泛接触了中国的政要,既有徐世昌,段祺瑞等各路军阀,也包括蒋介石、孔祥熙、宋子文,陈立夫等国民党军政要员,而与这些有势力的要人打交道司徒雷登说有一个人给他帮助很大,就是后来伴随司徒雷登一生的傅泾波先生。

  

  傅泾波

1900年出生于北京。祖上是满族正红旗。1918年,十八岁的傅泾波陪同信仰上帝的父亲傅瑞卿到天津参加全国基督教青年大会,为在大会上司徒雷登先生的精辟演讲,高雅风采以及其人格魅力所感染,傅泾波后来从北京大学,转学到燕京大学,一边读书,一边帮助司徒雷登工作,成为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的私人秘书的助手,傅泾波二十四岁结婚,婚礼上的主婚人正是司徒雷登。

  在为燕大捐款的要人名单上,有段祺瑞、颜惠庆、孙传芳、冯玉祥、陈树藩、孔祥熙,还有张作霖、张学良父子等等,他们都曾为燕大捐过款项,不管这些款项来自合法还是可能非法的。

  

据司徒雷登学生韩迪厚回忆,1919年,司徒雷登接手的燕京大学是这样一番景象,燕大那个时候位于北京城内的盔甲厂院内,那里有五间教室,一间教员办公室,一间图书室、一间可容百名学生的饭厅,还有三排宿舍另外还有网球场、篮球场,此外刚弄到手一座两层的厂房改作了课堂和实验室,司徒雷登知道,燕大需要更换一个更适合发展的校园,才符合他心目中的燕大梦,那么这位人地两生的洋校长是怎么样物色到新校址呢?

洋校长物色燕大新校址 倾心筹建新校园

1920年夏,为从陕西督军陈树藩手中买下淑春园这块地,司徒雷登不惜长途跋涉,亲自跑到西安去向陈树藩当面游说,那时,通往西北的铁路正在修建中,陆上需要徒步走一个多星期,还要经过一段土匪出没的地区,也许是他的诚意打动了督军,陈树藩事先派出一个班的兵力,一路护送这位洋人校长到达西安。

蔡公期:陈树藩就只答应当时最便宜的价钱六万银元卖给他,那当时不可想象的。

  

  燕大新校址找好了,可该如何设计这个校园呢?司徒雷登想到了美国建筑师亨利墨菲,亨利墨菲毕业于耶鲁大学,曾在1914年专程到北京参观故宫,他认为故宫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中国古建筑群,此后便一直研究中国古典建筑。

  夏自强:墨菲这个人还是一个挺有名的一个设计师,他在中国设计了很多东西,清华也是他设计的。

  司徒雷登把新校园的设计交给了他,果然亨利墨菲不负重托,以睿亲王花园和勺园旧日的山水为依托,为燕京大学设计出了一个湖光山色交相辉映的园林式方案,这是坐落在今天北大校园内的燕园建筑精髓。未名湖和博雅塔,博雅塔是仿通州燃灯古塔取辽代密檐砖塔样式建造的,其实之功用为校园供水的水塔,独具匠心的设计构思,乃燕园构建的神来之笔。

  蔡公期:它外观是中国式的,但是内部完全是现代化。

《北大之行必备:全面攻略助你畅游北京大学》

  我们从一开始就决定按中国的建筑形式来建筑校舍,室友设计了优美的飞檐和华丽的彩色图案,而主题结构完全是钢筋混凝土并配以现代化的照明取暖和管道设施,这样校园半身就向着我们办学的目的,也就是要保存中国最优秀的文化遗产。

  ——司徒雷登

  当时在北京别的地方都没有,唯独燕京有这个,这里就是临湖轩,是原来燕京大学的校长住的地方,原来司徒雷登来燕京大学当校长这个地方还是没有的,后来美国的一些人,他就专门捐了一笔款,作为校长的官邸,安置在这个地方,以后这个地方就叫临湖轩,临湖轩名字还是冰心起的,所以这个地方应当说也是当时,燕京大学一个很重要一个地方,校长活动的地方,冰心结婚,侯仁之结婚,婚礼都在这个地方进行。

  

  1926年,历经四年陆陆续续地建设,一个中西建筑完美融合,亭台楼阁星罗棋布,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的燕大校园落成了,然而在校园建成的前一年,司徒雷登八十三岁的母亲玛丽病逝,玛丽被燕大师生们亲切地称为“司徒妈妈”,她在中国生活了五十年。

  

司徒雷登传教士出身,然而经过在中国的多年的教学实践,他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宗教教育观,而作为校长,司徒雷登要把教会大学燕大办成一所什么样的大学呢?

夏自强:它虽然是一个基督教教会来办的学校,但是他走的是世俗化的道路,宗教学院不招本科生,最多只是招一些研究生,在这个燕京大学里头,不强迫学生信教,也不强迫学生做礼拜。

燕大开中国大学先河 首设新闻系、社会系

燕京大学利用在中国政府注册之机,将宗教学院单独分离出来,同时设立了文学院、理学院和法学院,四个学院共有二十二个系,一百多个专业,其中新闻系、社会学系等都在中国大学中首开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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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磐石:两个大学最好,燕大、复旦大学,但燕大比它出人才更多,他很重视,为新闻系培养了多少人才啊,日本投降啊,密苏里军舰上向同盟国投降,三个中国记者都是燕大的。

  

  作为教会大学,燕大与其他教会大学一样,最初也在美国的纽约州登记立案,学校的校政大权基本掌握在纽约教会托事部手中,在司徒雷登的授意下,燕大两次向中国政府申请注册立案,以顺应中国收回教育权的潮流,为达成此事,司徒雷登还亲自回美国说服托事部。

  1929年燕京大学在中国注册立案,接受中国教育部的监督和管理,同时经校董事会批准,任命吴雷川为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改称校务长,而司徒雷登还是燕京大学灵魂人物。

  夏自强:他大量地用中国的教师,各个方面为中国来培养人才。

  

  司徒雷登上任之初,曾顶着美国托事部的压力,提高中国教师的待遇,逐渐吸纳了一大批学术大师,国文系有顾随、周作人、郑振铎、俞平伯等人,历史系有顾颉刚、哲学系有张东荪等名师,在教师的薪金方面,包括他本人在内都一视同仁。

  蔡公期:教授是三百六十银元,校长是五百,他拿的是三百六十,他后来当校务长了不是吗,可是他没有积蓄啊,都是用在学校,自从他1926年他夫人故去以后,他独身一人就是以校为家,他完全就是为了办燕京大学。

  由于司徒雷登的牵线搭桥,燕京大学与美国哈佛大学联合创办了哈佛燕京学社。

  

  从1928年开始,燕京大学与美国哈佛大学开始互派研究生和访问学者,燕大经常派一些优秀的青年学者,利用哈佛燕京学社的奖学金到哈佛大学学习,许多学生由此而成为中国著名学者,如史学家齐思和、翁独健、周一良、王钟翰等等,而派往中国的美国学者中,有很多人后来都成为了中国通,这些美国学者撰写了大量有关中国的著作,成为中美文化传播的使者,名师出高徒,作家冰心、社会学家费孝通等先后毕业于燕大,而出身燕大后来成为中共高级官员的,还有前外长黄华,前副外长兼香港谈判中方首席代表周南等人。

  上个世纪30年代初期,燕京大学无论作质量上,规模上都已经享誉海内外,可对本国政府一些部门来说,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司徒雷登不免流露出一些抱怨,这是后来被蒋介石知晓,蒋立即发出指示,要求为司徒雷登在南京励志社安排一次演讲,那次演讲,蒋介石因临时有事未能参加,但在时任行政院院长汪精卫率领下,包括宋子文、孔祥熙、张群、何应钦、陈诚在内的各院部和三军负责人近两百人出席,司徒雷登把燕京大学作的认真介绍,此后的燕京毕业生应聘政府职员时受到青睐,而且国民政府还专门给燕大增添了资助款项。

  

  

  沈建中:蒋介石国民党领导人和国民政府领导人期间,国民政府两次褒扬司徒雷登,一次是1936年,他(司徒)六十岁的时候,一次是1946年他(司徒)七十岁的时候,两次褒扬司徒雷登对燕京大学的贡献,这个到也是实事求是,他对燕京大学,你是燕京大学之父,确实,他是当之无愧的,就好比蔡元培之于北京大学,张柏林之于南开大学,梅贻琦之于清华大学一样。

  

  蔡公期:我刚考进燕京大学,一年级的新生,我们排着队按照学号,他一个一个握手,那天当我走到他面前,我印象很深,他穿的一身白色的西服,精神矍铄,非常和蔼可亲的笑容,主动伸出手,蔡公期你好,他能叫出每一个学生的名字,我非常惊奇呀。

  夏自强:像我们过去系都不大,每年都是好几次到老师家,这个家里头包饺子,在那个家里头吃饭,还有平常老师有什么困难,我们也可以帮着老师来做,另外老师也经常希望招待学生到他家里面去。

  

  1952年,新中国成立后的第四年,中国有关教育部门进行大学院系调整,燕京大学被一分为八,从此便不复存在,如此,尚在世的燕大校友,年龄最小的都已是耄耋之年,他们偶尔会来到这里寻找当年的记忆。

  

  蔡公期:九十年校庆还来了七百多人,我们已经是八老九十的校友,七个人坐了轮椅来呀,为什么有这样的凝聚力。

  仅仅经过十几年的时间,燕京大学迅速发展成为了中国的一流大学,和北京大学、清华大学齐名了,然而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及1937年的“七七卢沟桥事变”把司徒雷登和他的燕京大学卷入了战争风云当中。

  这座最高学府如何在抗战的险恶环境下生存抗争的呢?

  下期为你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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